那一处的骨骼几乎都凹陷了下去。
那是之前深也偷袭时留下的。
时倦垂眼望着那处伤片刻,抬了下手,指尖漏下星星点点的金色光芒,眨眼间便将那处伤口恢复如初。
时倦俯身,长发温柔地散下来,发尾在对方的脖颈处细细地摩挲着,挡住了窗外的月光,像是某种欲语还休的遮掩。
他在那处亲了一下。
皮肤下正好是心脏的位置,骨骼有轻微的紧绷,血流滚烫得灼人。
枝头的雨水被夜风吹得甩下一大片,激荡起褐色的尘土。
夜风穿入林间,被层层叠叠的枝叶挡下,停顿片刻,又继续深入,“哗啦啦”吹出清泠的声调。
胸口再往下就是腰腹。
他像一个平静又悲悯的诗人,在雨夜里折下一枝琼露。
落叶被碾碎在灰尘里,细小的石子在其间磨砺摩挲着;而叶片在夜风中轻微地战栗,泡着寒凉的雨,缓缓渗出黏腻的胞液,混在清澈的雨水里,又渗入泥地,印出轻轻浅浅的深色痕印,呼吸间都是叶片浓烈的冷香。
时倦抬手拉开对方覆在眼上的手。
对方的眼睛里潋滟了满池的水,眼周带着刺激下流速加快的血液的颜色,只能看见很浅的一层。
时倦看着:“哭了?”
“……”任清言把手收回来,头顶渗了层薄汗,嗓音低哑里带着几分轻颤,“没有。”
时倦停下来,执着对方的手腕,摘下那只储物戒:“打开。”
任清言勉强分离出几分理智,依言打开。
时倦在空间里挑拣一阵,拿出一只白瓷瓶,直起腰,将储物戒放到床头的木柜上。
他一条腿仍旧抵着他的腰腹,另一条就曲膝跪在对方的双腿之间。
这么一移动,压迫感瞬间加大。
任清言浑身轻轻战栗了一下:“阿倦……”
时倦垂眸看了一眼:“忍一下。”
“……”
任清言抓紧了堆叠在身侧的被褥。
时倦终于坐回来,平静地揭开瓷瓶木塞,食指伸进瓶口搅了一下。
这是当初他没法使用魔气以后任清言特地弄来的,治疗跌打,药性温和得连他那会儿病骨支离的身体也能受得了。
时倦单手将半透明的膏状固体在自己手上化开,手指轻轻落入对方的发间,感受到发根一片濡湿的黏腻。
他忽然想起上个位面对方跟他提起过的“青丝即情丝”的言论,目光掠过对方咬得发白的唇,狼狈颤抖的眼睫,以及抓着被褥的手上凸起的青筋。
让忍就忍,还挺乖。
他问了句:“难受吗?”
任清言耳边的声音有点失真。
因为擦了药,对方的手上带着浓烈的药香,夹了细雪的味道。
一缕一缕,又轻又微,勾着他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。
眼尾忽然落下一个温柔的触感,只开始只是凉,可到了后头,一个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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