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说先前同床共枕还只是叽叽爆掉的话,现在要爆掉的,是江璨的脑子。
各种的该想的不该想的,他稀里哗啦噼里啪啦全想了,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分出思绪,考虑自己要是还假装睡着,裴与墨这个姿势亲他会不会扭到脖子。
不过也没什么用。
他想得太多以至于浮光掠影地什么都想不起来,平白填满在身体的各种情绪像是切除根源的浮萍,乱糟糟地糊成一锅被炖烂的罗宋汤——不可否认,江璨居然有一丝天降横财得偿所愿的窃喜。
好比一直隔着橱窗想要的新款玩偶突然霸气侧漏地伸展胳膊腿,一拳打爆玻璃打飞前来阻拦的售货员然后毅然决然地跳到他的怀里。
…真要亲下来了!
也许只是一秒钟滴答过去,又或者过了十分钟那么长,江璨紧张得手爪子都木了,他死死闭着眼,梦境中柔软温凉的嘴唇却迟迟没有落下来。
取而代之的是微凉的指尖。
裴与墨没再靠近,呼吸间,低缓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,“江璨,我要亲你了。”
蝴蝶翅膀轻点水面,细小电流经过的酥麻徘徊在唇角,“亲这里…”
抵在唇中,“还有这里。”
江璨:“!!!”
妈妈咪啊,一道雷劈死他吧。
裴与墨就算直接亲下来,或许都不如这两句话说出来暧|昧。
但也只有这个时候,江璨才能恍惚地感觉到一点来自裴与墨的压迫感。
被守护的可怜公主突然身披华丽的锦袍,成为手握权杖的新皇,命令强势而不可抗拒。
他说要吻他,他须得乖顺地献上嘴唇。
不过,哪怕是这个时候,江璨还是挣扎着打着腹稿,有些事情,还是提前说清楚比较好。
其实裴与墨的病一直没好过。
他始终孤身一人站在黑暗里,憎恶黑暗,恐惧黑暗,随时准备抵御在每一片无可掌控的黑暗里试探着伸出手的梦魇…哪怕此时此刻抱着江璨,也不例外。
紧绷的身体一寸寸冰封,耳边响起熟悉的嗡鸣。
但也没能嗡两声,江璨装睡得实在拙劣,呼吸急促得就差小火车鸣笛,很快就驱散眼前奇异的幻觉。
裴与墨眸中划过细碎的愉悦,正要用嘴唇替代摸索着的指尖,就听江璨犹豫地清了清嗓子。
他害羞道:“与墨,我对你从来都是看作妹妹一样的,我、我…算了如果你非要这样,那有些事我们也要好好考虑一下,比如国内哪些奶粉品牌比较好,孩子以后上什么幼儿园,现在高考压力好大的,我只会煮粥,还不会做学生吃的营养餐…”
“对待妻子和小公主,各方面的责任是不一样的,而且你这样实在太快了,我看网上说,得先从朋友做起,三个月牵手拥抱,一年才能亲亲,哦不,两年才能亲亲…”
说到一半又反应过来,他们早就牵手抱抱了,哎真的太不矜持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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