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如是再三,推辞得够了,皇帝才允了去:“如是,朕便先叫阿琦去宗正寺跟姨母学着,论起来,您还是阿琦及笄时候的正宾呢,算得我们姐妹半个母亲了。”一番高帽扣上去,先将此事坐实了,免得后头再闹出风波来。
待大长公主告退走了,女帝才特意召了胞兄燕王同新王妃入宫问话。
“那冯氏幼子如今多大年纪?”
“冯家是陛下指婚昭惠皇后才迎了他生母入府,后头得宠了几日有了这冯十四郎,较皇后年纪差十六岁,如今正是十九年纪。”燕王不敢多说,只将冯家逸闻提了来。
倒是蝶若皱了眉头道:“寻常人家男子十五六便开始相看,十七八定了亲开始走礼的,这才到二十正好完婚。这位冯公子十九年纪仍待字闺中……”
怕是一早便为新帝备好的。
只待冯玉京年长爱弛了,或是子息不便了,便送入她后院固宠。
燕王冲王妃轻轻摆头,示意她别再触了新帝霉头,一面偷觑天子神色。谁想女帝反笑起来,道,“岂不正好,朕送他一桩好姻缘。”
她拿着张氏的族谱一翻,指了指末端,“这不是正好有个十七八尚未定亲的表妹。”
正是先孝敬皇后幼妹独女张允青,上头一个哥哥正考着科举的。张氏虽为承恩公,这爵位却只沿两代,又是给了张相第二子,这第三房除了财产实在没什么东西,此时攀上新帝皇后本家,虽皇后已薨,冯氏却是实打实的前途。
“就这么办,赐婚这个小表妹同冯十四,再给添上足足的妆奁,赐先生父亲一个承恩公嘉赏便是。”至于未来启用与否,可就不是冯氏能左右的事情了,“张氏出美人,冯氏也算得清俊,配得起。”皇帝冷笑,收了族谱去,一面叫人摆饭,留着兄嫂宫中用膳。
燕王妃上了座,给燕王使了个眼色,自将男人挤去了下首,这才扶着皇帝坐下来。天子面上没什么表情,只等着宫人们将膳摆齐了,由着贝紫给她先盛了一碗百合乌骨鸡汤来。
“还没贺蝶若姐姐新婚。”皇帝笑道,“虽说一早便胜似夫妻了,此番总算是正了名头,也算新婚。”
夫妇两个本顾着皇后新丧,不欲庆此事,只是此刻皇帝提起来了,也只有陪着皇帝叙话,“多谢陛下关怀,说起来还是陛下恩典的。”
“总是看着你们过得好才好,”皇帝搅着汤匙轻声道,“终究前头的都过去了。”那瓷勺在里头转了一圈又一圈,偏生就是不能起来,“只是不知道阿琦整日在公主府里如何,本是前头怀王的旧邸,改得匆忙,也不晓得她住得惯不惯。”
“臣看过三殿下,她新收了几个乐师,在府中莳花调琴,也算安乐。”燕王妃柔声道,“臣同王爷也好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她似乎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,将汤匙舀上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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