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72. 盛怒 若得偏爱,有恃无恐。_鬓边待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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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一不做二不休,竹筒倒豆子般将他供了个底掉。

  “宫主服食丹药由来已久,只是从前节制,并不伤身。后来他为了得到天授宫宫主的位置,研丹道,难免久服成瘾,时有幻症与头疼之兆,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戒掉,那时本该悉心调养,可是”

  谢及音双眉微挑,“可是什么”

  郑君容叹气,“可是那时您下落不明,宫主他忧心如焚,如已灰之木,唯服食丹药可得慰一二,勉强撑持所以便由着他去了。”

  闻言,谢及音心头一紧。

  裴望初很少跟她提起她失踪那段日子,既不曾问,也不曾说。关于他的心境,谢及音只

  那时他的偏执已经露出端倪,他说他久病将崩,不愿蹉跎,要弃了帝位去四海寻她。

  自建康奔往洛阳的路上,谢及音担心了一路他的病情,只是见面后见他一切如常,又不曾提及,心中的疑虑才渐渐压了下去。

  原来他竟因她病得那样重么

  谢及音一时无言,起身走到裴望初面前,见他的脸色

  他抬目与她对视,见她红了眼眶,又缓缓垂下眼帘。

  “这次又是为何要这样作践自己”他听见她颤声问道。

  “这算作践么殿下,”裴望初轻声一笑,“这只不过是所求不得,妄念缠身,饮鸩止渴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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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你所求什么”

  “求你。”

  极轻的两个字,如密网缓缓抽紧的丝绳,将她缚住,也使她惊省。

  谢及音蹲下身,细细端详着他,似是如今才知觉,这副濯濯君子相之下,

  她抬手抚摸他脸上的红痕,声音微哽,“你这是何苦我不是你的吗”

  “殿下从来都不是我的,是我想属于殿下,但你如今却不想要我了。”

  “我已经答应过你,待朝政稳定,民心宽宥,我会回到洛阳,难道你连三年五年都等不得”

  “我一向不如殿下有耐心,自然一时一刻都等不得,”裴望初垂目,语调微讽,“殿下若是能等,倒不如留

  三年五年她怎能说得如此轻巧、如此理所当然。

  且不说人生苦短,相守难得,单说她今朝能为所谓帝王声名舍他而去,来日也必会因其他考量而离开他。难道年之后,帝王就不需要虚名了吗

  他不过是她从雨中泥泞里救起的一只断翅之雁,一时得她怜惜,如今见他恢复如常,她就不再爱护他了,要逐他远远飞走,余出慈悲去救别的孤雁。

  若是如此,他宁愿一辈子折断翅骨,戴着脚镣守

  听他轻言生死,谢及音落下泪来,一时又气又伤心,“你这是要以死来逼我留

  “我不会逼迫殿下,殿下想走,我会高高兴兴为你送行,”裴望初抬手为她拭去眼泪,“而殿下只需狠一狠心,别回头看我,别怜惜我你就能拥有一世的自由。”

  他笃定她不是狠辣果断的人,不信她对自己真的一点私欲都没有。哪怕只有一点,他就能从无数借口中抓紧她。

  谢及音一时情难自抑,掩面垂泣。

  她心里十分迷茫,她一直以为自己是

  她并非不爱他,可是爱一个人,难道不该克制私心,为他作长远计么

  “殿下是聪明人,无须

  郑君容与识玉俱已退下,空荡荡的德阳宫里只剩这对解不开的怨侣,两人一跪一坐,姿态亲密,低声私语着。

  凉风吹入殿中,卷起散落

  裴望初拥她

  他能感受到她的眼泪,已经浸透了他身上单薄的鹤氅,凉如刚刚融化的冰雪,冰得他心跳都跟着慢了许多。裴望初抚着她的后背为她缓气,心中默默地想,她哭得这么伤心,到底是舍不得他,还是能舍得他

  若是舍不得还好,只今日伤心这一场,若是她依旧舍得

  裴望初拥着她的手紧了紧,贴着她的心跳,能闻见她颈间沐浴后留下的暗香。

  他不忍忤逆她的心意,却也不甘就此放过她,那就死

  报复的快感是五石散行散的良药,此念一起,便觉气血逆涌,如火焰烧灼,他浑身隐隐

  鬼使神差,他想要伸出手去摘那支金钗。

  然而金钗晃动,干渴的唇间突然覆上一吻,是湿润的,苦涩的,急促撞入他怀中。

  裴望初微微一愣,搂

  谢及音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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