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打两个工。
郁冥渊脸黑的跟锅底一样，眸深似海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叶式微应该是钱不够，才没逃出江城。
而且每个月的靶向药，从黑市里拿，也是一笔很大的开销。
到了中途，女同事下车。
到了棚户区，线索断了。
郝助理睁大眼睛，扫视一眼破破烂烂，一眼望不到边的棚户区。
叹口气道，“叶总她，受苦了！”
郁冥渊皱眉，雪花大片大片往他身上扑，他一点儿都感觉不到冷。
渴望立马见到叶式微，把她强行抱回温暖的别墅，和她尽情腻歪。
“哪个门？”
郝助理一脸苦笑，“司机说，叶总就是在这下车的。”
乌漆墨黑的房子，就像蛰伏在黑暗里的野兽，危险气息浓厚。
郁冥渊沉默片刻，哑声道，“你找个车回去吧。”
“可是郁总你……”
郁冥渊皱眉，郝助理不敢多说，拽上司机，把车给郁冥渊留下。
这一宿，雪就没停过。
郁冥渊点了根烟，手和耳朵冻的通红，望着不知道哪扇窗户出神。
叶式微按住心脏，大口大口喘气，艰难的倒了一杯凉水。
咕咚咕咚喝下去，胃疼得瞬间把身体蜷缩成虾米。
太难受了！冰冷的房子，难受的身体，再加上，刚才差一点儿被郁冥渊逮到的心酸。
她自嘲一笑，郁冥渊说的没错，她对他而言，顶多算是有一丁点恩情。
越想郁冥渊，身体反应更大。
直接用凉水洗了把脸，她故作坚强的给自己打气。
镜子里，瘦骨嶙峋的一张脸，除了郁冥渊可怜她，自己有什么能吸引他的。
做人，还是要有自知之明。
她收拾好后，换上制服，套上棉服，就往棚户区出口走。
走快点的话，二十分钟后能赶上最后一班地铁。
她第二个工作，就是酒吧当服务生。
从晚上十二点，一直上到凌晨七点。
走到那辆黑车前，她下意识的往远离车门的方向挪。
这种地方鱼龙混杂，若是哪一天失踪个把人，也很正常。
突然，大灯打开，把她照的无处躲藏。
下意识抬起手臂遮光，脚往后撤。
车上立马下来一个男人，高大挺拔，带着满身的寒气，步步逼近。
她看不清男人五官，只看到他一身光圈，照的他金色晃耀。
“叶式微！”
恶狠狠的三个字。
当她慌忙后退两大步。
郁冥渊恨恨的想，别跟她废话，扛上往车里一塞。
管她什么愿意不愿意，实在不想把腿敲断，省的她再跑。
他伸出手。
突然啊的一嗓子，伴随着一声闷响，叶式微消失。
他愣住，人呢？
叶式微栽进臭水沟里，难闻的气味儿，没有因为下雪冰冻而消散。
里面长年累月，有棚户区住户倒的泔水，尿水，甚至呕吐物。
好多脏就多脏，要多恶心多恶心。
叶式微突然就崩溃了，为什么啊，让她在郁冥渊面前这么狼狈，这么恶心。
老天爷，怎么就不肯给她留点面子。
郁冥渊找了一圈，低头一看。
叶式微满身是污秽，垂着头，肩膀不停的抖动。
他突然就不知所措，她不是哭了吧？
是他太凶了，还是摔疼了。
“叶式微，你……”
“别过来！求求你了，别过来！”
叶式微摇头，手忙脚乱往下刮那些脏东西。
虽然下面上冻，可架不住上面这一层，今天刚倒的东西，骚得哄，恶臭恶臭的。
她自己都闻着自己恶心，郁冥渊这种从小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，怎么能……
胡思乱想之际，一只手伸来。
“是你自己起，还是我抱你出来，选一个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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