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她撑着伞,见到花木掩映的青石小路的尽头站着一人。
“不知。”顾长倾的眉头微皱。
顾长倾说话时,语速得宜,嗓音亦是低沉好听,眸间目光虽凌厉冰冷,却并无戾气。
“这金匣需要特定数字才能打开,你的生辰……或是别的什么重要日子还记得吗?”
沈诉诉两手提着自己的裙子,月白的绣鞋点在雨后溼潤的青石板上,她的步履轻盈。
他来时,应当没有告知沈严身份,不然沈严定然会大张旗鼓接待,不敢怠慢。
他们在屋中说话的时候,外面又下了小雨,小满取来了纸伞。
沈诉诉其实早就听到了,但她想假装不知道。
她见顾长倾手中的金匣精巧可爱,还以为这是他自己的随身物品。
沈诉诉自己也不知道。
她在梦中见过此人模样,此人名为薛宸,是宦官,是伺候新帝的内侍监大人,官职极高。
沈诉诉提着裙子,鞋面沾了些雨,她很小就来江南了,后来也没遇到什么必须要她行礼的人。
沈诉诉不想,就直愣愣地站着。
她挑眉,就当不知薛宸身份,挺直了脊背,脆声问道:“大人,你就是京城里派来的礼官?”
“正是。”薛宸躬身,竟朝沈诉诉行了个礼。
“沈小姐江南第一美人的名声传到了京里,今日得见,果然不负这名声。”
沈诉诉记得,在梦里的自己在新帝第一次派来礼官的时候,就屁颠屁颠地去了皇宫。
她爱享乐,那时候觉得可以去宫里享受荣华富贵。
但她没想到,新帝一次召选不成,竟然三番五次派礼官前来。
沈诉诉对新帝派来的人没什么好脸色。
她想,他牛什么牛,再过几年,就有人把你从皇帝位置上踹下来了。
她瞥了一眼薛宸道:“所以呢?”
“沈小姐,您当真不知圣上的意思?”薛宸直起身子,眯起眼问道。
“我才多大啊,年轻男子都没见过几个,我怎么知道圣上的意思?”沈诉诉这话倒是肺腑之言。
她长得也不丑,都怪那皇帝,现在江南的年轻男子都不敢看她了。
“沈小姐此言当真可爱。”薛宸笑,“圣上倾慕你,因此派我前来,带你入宫中。”
“只是前几次来,你都去礼佛了,未能与沈小姐相见,当真可惜。”薛宸轻叹一口气道。
“哦,我最近正在弥提寺咨询出家为尼的相关事宜。”沈诉诉一路往前走去。
她直接与薛宸擦肩而过,一点儿礼数也不讲。
“沈小姐这是什么意思?连圣上的意思你也要违背吗?”薛宸叫住了沈诉诉。
“就算是圣上,也没有强抢民女的道理吧?”沈诉诉回身,叉腰说道。
她为了不进宫,干脆开始信口胡诌:“我心有所属,圣上莫非要棒打鸳鸯?”
“既然心有所属,为何不成婚?”薛宸笑。
“既想要出家为尼,为何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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