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固然好。
这是王金宝的临终遗言，死时他的嘴角挂着一抹心满意足的笑容，眼睛睁得大大的，满是对这个世界的嘲讽。
当然还是大哥尿得远。
抱着江月白，闻着江月白身上的气息，李北辰心中翻涌着的各种情绪渐渐地平息下来。
“皇上~~”江月白忽而醒来，软绵绵地揽住了他的颈项。
所以他一门心思想要杀了皇帝、杀了江月白为自己的亲人和兄弟报仇。
亲眼目睹双亲兄弟姐妹被饿死的童年经历，让他对大明王朝的统治极度愤恨。后面做土匪兼职杀手后又见识了达官贵族的骄奢淫逸、腐败黑暗的生活后，加剧了这种愤恨。
加上这两天李北辰抓的贪腐，对携款潜逃官员的大力处置，还有督察院那边不断传出来更多的人坦白和告发同党的消息。
剩下的人，要么为了救回亲人，要么为了给亲人报仇，但也有他这样的，最看重兄弟情意，生死看淡，不服就干。
来的那辆已经被烧成了一堆炭。
抱起睡得正香的江月白回到了车上。留下其他人打扫战场。
坐着车，怀里抱着江月白，两人相互依偎着回了皇城。
而他作为军师，已经洞察，对方不仅想要他们的命，还想借机要韩仲载的命，掩盖所有的肮脏。
就连慕容池和陈宁他也有诸多顾忌。
他与“大哥”、“四哥”三个人的感情与别人不同。
游走于黑暗之中的人，只能一条道走到黑。
或许就连今夜之事都在谋划之中。
三人一个村子里长大，从小一起玩，后来闹了饥荒，吃不上饭，一起上山当了土匪，多次杀人劫货中互相救过对方的命。
江月白攥着李北辰的手，沉默地靠在李北辰胸前。
如今看来，好像并非完全如此。
“终于死了。呵呵。这一生。”
在此之前，他还一直以为父皇是位明君，把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，是他想要效仿的榜样。
这跟他的性格和人生经历有关。
假装有人放火劫狱，趁机杀了江月白，烧了天牢，然后看情况亡命天涯。
但里面的装饰跟原来一模一样。
王金宝猜测，今晚刺杀李北辰的是另有其人，也许就是抓了土匪们老婆孩子的幕后黑手。
确切地说，这个话题，皇上几句无人可聊。
大当家在的时候，还没有人敢逃跑。
想要治理好一个国家，做一个伟大的皇帝。让国家繁荣，百姓能安居乐业，不至于饿死街头，落草为寇竟如此之难！
王金宝自称，这让他心如刀绞，当场泪流满面，为了兄弟，他可以两肋插刀。
李北辰淡笑着抚摸着她的眉眼：“今晚多亏了你，月儿。那般危险。”
所以把全部人马分成了两拨，最强的一拨在第一天刺杀皇帝。失败之后，对方确实按照承诺，把一部分的妻子老母送回来了，留了另一半做人质。
为了能看见江月白与自己在一起时的模样，他命人在车里放了一颗夜明珠。
但失败了，牺牲韩仲载，把从朝堂到地方的脓疮掀开来给李北辰看，让他胡乱开刀，大批处置群臣，导致朝纲动荡，自乱阵脚。
在死去时，他的脑海里定格在小时候。那时候还没有大旱，还没有饥荒，他开心地和大哥、四哥在村里田埂上，比谁尿得远。
所以提前给韩仲载通风报信，把营救母亲孩子的后事托付给韩仲载。
李北辰会来，他们没有想到。但韩仲载通知了其他人皇上可能会来的消息。
他出身陕西，双亲兄弟姐妹都被饿死，娶了抢来的三个女子做老婆，生了两个儿子。
如此温柔的声音，让江月白愣住。
这样就可以在朝堂大规模换血之时，再借机掀起大规模的农民暴乱……
便娇娇柔柔地说道，“是啊。有皇上在身边就是睡得香，”
李北辰面无表情：“挫骨扬灰。”
“月儿。”
也有亲属还没送回来，谁都不带，自己一个人亡命天涯的。王金宝认为这种人还有可能活下来。因为心够狠。
此时，莹白的柔和的光照在江月白脸上格外好看。
江月白举起小拳拳，犹豫了一下，轻轻地捶在皇上的胸口上：“皇上又在笑话臣妾。臣妾哪能妄议国事。”
捶完，江月白差点笑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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