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儿干更多家务的是母亲,家里偏心偏得更明显的是母亲。上辈子她想上学,不断指责她不懂事的是姑姑;赵迪和家里断亲,那些闲言碎语也更多来自周围的大娘大婶。
她们都是女性,都是受害者。可或是因为被洗脑,或是为了讨好丈夫和弟弟,她们冲到了男性的前面,争相约束起同性的行为来。
有时候,极个别的女性对同性要比男性对她们更严苛。
越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,她就越理解那些知道自己的命运却又不甘心的女性,越同情那些在不知不觉间被洗脑的女孩,越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。
如果她能帮她们就好了。
黄露没能上成学。
就是夏亚南在临走之前知道的。
外面是淅淅沥沥的小雨,老支书和村民撑着伞送他们走。左等右等也等不来黄露,夏亚南以为她不来了,正准备也跟着离开。可到了村口,等在那里的大巴车后面却突然钻出个湿漉漉的人来——正是多日不见的黄露。
“老师!”抬起了头,黄露带着哭腔喊道。
“露露,怎么了?”连忙把伞移到她头上,夏亚南问道。
“老师,我上不了学了。”扑到了夏亚南怀里,黄露哭道:“我要嫁人了。”
她上不了学尚可以说是在意料之中,后面的那句话却不啻晴天霹雳。连牙齿都在打颤,夏亚南用发抖的声音问道:“怎么会?你今年不是才十一吗?”
她才十一啊!比当时的赵迪都要小两岁还多!
“不是现在就结婚,是定亲。”黄露哭得喘不过气来,抽噎着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。听她断断续续的说了半天,夏亚楠才拼凑出事情的大概。
黄露的哥哥要定亲了。女方的父母要十五万彩礼,好攒着给儿子娶媳妇。
整整十五万,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黄父黄母哪里拿得出来?两人都劝儿子换一个,找个彩礼钱在十万块钱以下的。可是黄露的哥哥不愿意,一心认准了漂亮的未婚妻,父母亲戚说什么都不听,反而一个劲儿的催他们给他出这笔钱。
对黄家来说,这个数目无疑是个天文数字,就算是砸锅卖铁也凑不出来。焦灼间,女方家里忽然提出要和黄家换亲——也就是黄露的哥哥娶自家的女儿,自己的儿子娶黄露,彩礼两抵了。
黄露的父母自然是求之不得,当即便答应了下来,给黄露和未过门嫂子的弟弟定了亲——既然都已经定亲了,那自然也不用上学了。等到九月份摆了酒,就让黄露跟着她十四岁的未婚夫南下打工,十八的时候再领证。
如兜头一盆冰水泼了下来,夏亚南浑身冰凉。颤抖地摸着黄露的头,她突然便生出了不顾一切带着黄露报警的冲动:“露露,你想上学吗?”
“想。可是他们说如果我上学,我哥就得打光棍了。”黄露哽咽道,“他们说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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