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已是横了几个人在那呻吟。这些纤夫也真是勇猛敢打,什么死手都敢下,反正死了伤了帮会都会出面照顾。
这时候官差见伤了人,有些担心地方州县降责于他。他在旁大骂道:“你们再打老子就抓你们见官!娘的!”
这官差正拉架之际,不知是谁冷不丁地朝这名官差头上来了一棒。
顿时鲜血从官差的头顶留出,他当即瘫倒在地,抽搐了几下不动了。
“打死人了!”
随着这一声惊呼,两边的人都退到一旁。
两边打架出人命的事也是经常,但打死官差了倒是头一回。
翁正春他们三人也是吃了一惊,这怎么会闹出人命来?
“是你们德州帮的人打死的官差!”
“胡说,明明是你们!难道想栽赃嫁祸到我们头上吗?”
“谁打死的人,谁都没有看到,你们说是我们干的?我们还说是你们干的?”
“好啊,我们与漕帮一起去清军厅评评理如何?”
“去就去!清军厅的官爷咱们哪个人不认识。”
船舱里,毕自严忽道:“此事有蹊跷,怎么会有人敢往官差头上招呼,这可是杀官之罪啊!”
“不说是不是蹊跷,倒令我想起当年也是在黄河里挖了一单眼石像,上面写着莫道石人一只眼,挑动黄河天下反。”史继偕出言道。
“你是说有人要造反?”翁正春当即问道。
史继偕摇头道:“造反不至于,我看是有人故意挑事。”
毕自严道:“似有几分可能。”
船也是停了,两个帮的纤夫各自退开,圈着一具尸体,原先受伤的人早是各自搀扶开来。
“完了,杀了官差,我们不说以后还能不能接到活,恐怕这命也是难保。”
这时候一个人走了出道:“你们德州帮也不用再说了,眼下我们漕帮没有了活路,大家也不要想有活路。”
“一根筹才两文钱,饭都吃不饱,咱们谁去拉纤?你们德州帮也看看自己,这些年客船少了多少,就算赚了几个钱,官差又要从你们头上剥削一笔,到头来自己都吃不饱饭,更不用说家中妻儿老娘呢。”
“哪有什么办法?这都命啊!谁叫咱们生来就是苦哈哈。只能求来世投好个胎了。”
“我看未必!”对方冷声言道。
“那你说怎么办,你们给大家找一个活路。”
“为今之计,只有一个办法,咱们一起找官老爷说理去。”
“官老爷?”
“过去在咱们村,那些官老爷不让咱们老百姓活了,老百姓就将家里农具往县衙大门口那一堆,等农具堆成了山,当官的就得怕了,服软出来赔礼道歉。”
“而咱们走漕的人呢?官府不让咱们活了咱们怎么办?咱们卖苦力气的身无长物,就靠着这一条纤绳在水边讨生活!咱们都把自己的纤绳往官府门口一扔,告诉那些官老爷咱们不干了!”
“说得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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