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面只有一句话:我很想你。
顾惜惜翻来覆去看了几遍,连封皮也仔仔细细检查过了,没错,只有这么一句话。
顾惜惜哭笑不得,将信丢在床上,自言自语:“什么人会这么写信!”
丢下了又不舍得,到底又拿在手里,将每个字又看了一遍,这才小心地照原样折好,重又塞回枕头的夹层里。
可万一丫鬟们整理被褥的时候发现了,可怎么处?
忙又取出来,打开衣箱,将那封信收在香囊里,又小心地夹在几件衣服中间,密密地藏好了。
此时又突然想到,他可以给她写信,可她,却不知该把给他的信寄去哪里。
顾惜惜蓦地有些惆怅,慢慢合上箱盖,叹了口气。
也好,他做的是机密的事情,若真是给她留了地址,时骥肯定像苍蝇一样,盯着不放了,反而坏了他的大事。
只她知他好好的,就足够了。
只是,他以后在写信,不会还是这么巴巴的一句吧?
三个月转眼即逝。
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,顾惜惜在妆匣里找到了魏谦的信。
这是他寄来的第十封信,十天一封,很有规律。
拆开信笺,依旧是白纸,依旧是剑拔弩张的几个大字:惜惜,我很想你。
顾惜惜默默地翻了个白眼。
天底下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写信!
顾惜惜觉得,若是以后两个人成了亲,头一家事情大约就是找些名家的书札,好好让他学学怎么写信吧!
“姑娘,夫人过来了。”在门口把风的三元低声提醒。
顾惜惜连忙把信塞进枕头里,刚收拾好站起身来,罗氏含笑走了进来,:“惜惜,你表姨送了信过来,妙英跟明琮定亲了。”
“真的?”顾惜惜喜出望外。
“昨日已经换了庚帖,放了定,”罗氏,“应国公夫人还邀你表姨和我明天去府中赏梅看雪,你随我一起去吧。”
临近腊月年关,国丧的肃穆气氛已经消散了许多,况且又是头一场雪,又赶上儿女定亲的喜事,英国公家邀请赏梅,一来是为了庆贺,二来也是为了今后常来常往,预先熟悉熟悉。
顾惜惜抿嘴一笑,调侃:“只怕明天见不着妙英了。”
罗氏也笑:“她避嫌,自然是不会去了。”
第二天到了英国公府时,才知不仅是邀请了泰安长公主和镇远侯府,京中体面的人家差不多都有人来,女孩子们凑在暖阁中隔窗看雪,莺莺燕燕,好不热闹。
顾惜惜正跟几个相熟的女孩子说话,忽地听见一个冷的声音叫她:“顾惜惜。”
回头一看,不觉吃了一惊,竟然是梁茜。
许多日子不见,她脸上那股子骄傲自得的神色没有了,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怨恨,竟有些凄厉森的模样。
顾惜惜总觉得,若是梁茜手里有刀,只怕下一步,就会冲过来给她一下。如今是在英国公府,她也不想闹起来弄得主人难堪,于是随便向梁茜点点头,转身快步出了暖阁,梁茜紧跟着追出来,四下一看,廊上只有几个送果茶的丫头,顾惜惜早已经不见了踪影。
阁后种着一片松柏树,积雪压在树枝上,看上去格外的清幽。顾惜惜候着梁茜走了,这才从一棵大松树后面转出来,正去前面找母亲时,头顶上树枝一摇,一片雪洋洋洒洒地落在了肩上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时骥坐在侧面的石桌上,一只手拿着一个小小的扁银酒壶,另一只手还在闲闲地摇着树枝,懒懒说。
作者有话说:早上才发现,抽奖那个订阅是截止到零点的,是晚上9点更新的话有些太赶了,所以今天就中午发了,么么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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