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 16 章_嫁给暴君和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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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半场时,柏之珩不见了。画溪去膳房催甜汤,经过荷池。

  清风柔和,明月高悬,浮在水里又恰似另一番天。半打尖儿的荷叶绿意葳蕤。水汽和荷叶的清香融在一起,吹得她心都透亮了。

  她往台阶走去,忽见昏黄灯光下立了道人影。

  心都漏跳了一下,关注武状元这么久,说不认识柏之珩都是不可能的。

  她脚步踟蹰,走过去福了福身:“柏大人。”

  柏之珩神情平静,用他一贯的笑盯了她片刻。

  他站在那里,姿态从容,眉眼中透出一股诗书堆出的文气,腰板挺直如松。唯独将衣袖微动,将他的从容都出卖了——袖下那双握剑的手抖了抖。

  “我向皇后求娶你,你愿意嫁与我为妻吗?”

  这是柏之珩正经八百跟她说的第一句话。

  画溪的神色有点局促,膝下一软,差点摔了,她双眼如盛着星,清亮无比,但此时那星子却都乱了:“柏大人……你醉了。”

  柏之珩却说:“我没醉,你是画溪,伺候宁安公主的大宫女。”

  画溪彻底怔住:“大人可知自己在说什么?”

  “你以为我是在说醉话?”他轻笑。

  画溪就那么错愕地看着他。

  “画溪,你若是愿意跟我,我就去求皇上皇后把你许给我;若你不愿,那我下月便去边关驻守,日后再见,必不再提此时。”柏之珩说。

  画溪稍微缓回些神,朝后略退了步,脸不免红得厉害,口齿含糊,半晌也憋不出一个字,脑子里被柏之珩的话震惊得只余一阵白。

  柏之珩也不逼她,就那么静静地凝睇着她。

  空气里的清香味儿似乎都冻结住了。

  直到竹墙外临水的桥边响起脚步声,柏之珩才道:“我知道你一时之间难下决心,我等你。十日之后,圣上的千秋节,你若同意,就在鬓边戴你那朵黄白珠花。见了珠花,我就知道你的心意。不管天难地难,我也把你求回来。”

  那天回去,画溪几乎一夜没有睡着。

  二十出头的俊俏青年,前途无量的天子新贵,在月色迷蒙,荷叶与清风纠葛的夜里,向她说那么令人心动的话,她又怎么睡得着呢?

  和她见过别的王孙公子不同,他说这话时,她分不清是真是假。

  打小长在宫里,听的是贵妃才人为了皇上的宠爱争相打破头的逸闻,见的是宫里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龌蹉事。往常伶人琵琶一拨,惊堂木一敲,张口就是相爷家的公子看上渔家女的故事,闭口亦离不开王侯将相为了一女子,家不要了、国也不要了。听多了,画溪也只是笑笑。她虽不知道皇宫这堵朱墙外的世界是怎么样的,但总归和里面差不太多,卑微宫人在主子面前直不起腰,渔家女的船也划不进相府的深门大院……

  意气风发的状元郎更看不上唯唯诺诺的小宫娥。

  想必柏状元酒喝多了,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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